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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情释

发布日期:2008-11-28  浏览次数:9960

    随同公子成一起走进大门的正是娆姬。她火红的长裙在风里舞动,就像跳动的火焰,暗黑色的眸子看着皋狼的时候,彷佛也有火苗在燃烧,黑色的火苗!

冰钰恢复了女儿装,淡紫色的衣裙就象冰山上最圣洁的雪莲。她整个人都是那么的清新淡雅,被娆姬的热力炙烤的口干舌燥的男人们,从冰钰那里获得了些许清凉。

公子成含着笑意的眼睛轻轻扫过冰钰,随即就走上去同皋狼携手走进院子。而娆姬此时则靠近冰钰,低低地说:“原来上次那个阿水兄弟是你啊,天下哪里会有如此俊俏的男人。妹妹好美。”

冰钰只觉得面上一阵发热,从娆姬的口齿里传出淡淡的香味,还有那勾魂的眼眸,竟然让冰山也开始融化。

绝色的女子,不但能让男人膜拜,也能让女人心动。

冰钰一阵心醉。娆姬忽然轻轻移动脚步,和冰钰保持稍微稍远一点的距离。冰钰才慢慢恢复了常态。她心里暗暗地叹息:“早知道她要过来,真应该让师父也在这里。不知道师父看见这样的女子,会不会心里欢喜的很?”

紫萝向来不耐烦和王公贵族们打交道,听说公子成今天要来,早就和夏临风一起找地方打猎去了。

紫萝素来自负,对天下男人不大看地上眼,不过但凡杰出的女子,却都能让她产生惺惺相惜的感觉。至少,让紫萝感觉不是只有自己是个异类,女人中的异类。

落座的时候,公子成朝皋狼微微一笑:“果然天姿国色,难怪皋狼场主连我赵国的六公主许婚都婉拒了。当日在纤月楼,这位姑娘一身男装打扮,就已经令的楼中女子无颜色了。此时更是让人不敢直视啊。却不知道场主和姑娘可曾择了吉日?大概何时完婚?”

冰钰的脸上涌起淡淡的红晕,而娆姬眸子里的火焰忽然黯淡了一下,随即却又跳的更加热烈了。

“哈哈,我们都是些山野闲人,婚事也不会象你们这些王公贵族们那么多讲究了,还要什么三媒六证。哈哈,就在这里,天当媒地做证,山河为凭。我皋狼娶冰钰为妻,照顾她一生一世。”

冰钰为皋狼如此直白的话语感到一阵娇羞,不过心里却又隐约有些不快,难道他这样就算把自己娶进门来吗?虽然自己已经不再是公主了,但是毕竟也是一个好女子,真的能象那些山野村妇一样吗?

冰钰低着头,众人都以为她是为皋狼谈到婚事的事情不好意思,却没有想到,冰钰的心里想的却是太多太复杂。

当然,也没有人注意到,娆姬的眸子里跳动着的火焰开始慢慢熄灭下去,慢慢的只剩下黑色的灰烬。

娆姬,这个火焰般的女子,唯一只对一个男人动过感情,但是她从来不会让这个男人感觉到她的爱。因为她明白,爱,是一种伤害,不是伤害别人,就是伤害自己。

她不在乎伤害别人,但是她在乎伤害自己。

娆姬早在十四岁的时候,就已经发誓,她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自己。她是站在自己继父的尸体边发下这个誓言的。、

当时娆姬手里拿着的刀子还在往下滴着她继父的血。自从三年前,体弱多病的母亲带着十一岁的娆姬改嫁到这个屠户的家里,娆姬的生活慢慢地变成了一场噩梦。继父每次喝醉酒后对母亲的拳打脚踢,还有那一边打母亲,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娆姬的那种眼神,都让娆姬恐惧到极点。

幸好还有母亲,母亲一直在保护着她。可是,当母亲撒手人寰的时候,谁还能来保护她呢?

娆姬守在母亲的灵床前,怀里揣着一把她自己磨出来的短刀。这是她从屠户继父淘汰掉的刀具里找到的。每天晚上,她都会用磨刀石去磨这把锈迹斑斑的刀。直到这把刀的刀刃发出的光可以刺痛她的眼睛。她默默地笑了,她知道,当母亲保护不了自己的时候,这把刀可以保护自己。

母亲下葬后的当天夜里,屠户继父就摸进了娆姬的房里。他喷着酒气,向床上扑去的时候,只觉得自己前胸一凉,“扑”的一声,一把刀正正刺穿他的心脏。

冰钰从床里面爬出来,刚才她一直紧贴在床里边,却用一些衣服塞到床中间,然后把那把被磨得雪亮的刀子刀尖向上,立在被子下面。

屠户自己扑到了刀子上,结束了他的生命。

娆姬不带任何表情地掀开屠户的尸体,拔出刀子,然后拿起早已经打好的包裹,离开了房子。当然,她也没有忘记把灯油浇到屠户的尸体上,用火石点上火。

火光映照着一个十四岁女孩的身影,火焰越来越大,而女孩的身影却越走越远,不曾回过头。

娆姬从来没想到,当她用了十年时间,终于奋斗成了纤月楼的主人的时候,她还会爱上一个男人。但是她确实是爱上了皋狼。就在她发现皋狼的胸膛被人刺伤的那一刹那,娆姬发现自己的心,居然也在隐隐作痛。是在痛他的痛吗?

怎么可以这样?明明发过誓,永远不要让自己心痛的吗?娆姬早已经不认为自己居然还会有心?还会有心痛的感觉。她一直以为,老天爷在自己长着心肠的地方放着的是一块石头而已。

那晚看着裹好伤口的皋狼离去的身影,看着那扇门在皋狼身后关上。娆姬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壶里的酒。喝酒的感觉真好,至少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心在痛哦。石头也会有痛的感觉吗?这是娆姬在醉倒前想到的最后一个问题。

娆姬今天看到了冰钰,一身淡紫色衣裙,如同冰山雪莲般的女子。娆姬并不讨厌冰钰,可是却也谈不上对她有什么好感。看到皋狼看着冰钰那怜惜的眼神,娆姬只觉得心里面有一条小小的火焰在燃烧,慢慢地烧着自己的心脏。

可是娆姬却笑地更加灿烂,衣裙随风舞动的更加热烈。只是她自己却不知道,她眸子里面黑色的火焰已经燃成了灰烬。

就在皋狼招待公子成的时候,紫萝和夏临风却是陷入了苦战之中。如果冰钰当时在场,她一定会大吃一惊,因为和紫萝打斗的,正是她曾经见过的“风花雪月”夫妻。

紫萝和那个黑发老人斗在一起,而夏临风和黑发老人的妻子各自站在一边,看他们过招。

紫萝的剑法精妙,而那个黑发老人的武器却很简单,他两只手指间,夹着一根乌黑的丝,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蓝光。那丝比头发粗不了多少,但是韧性够强,似乎分量也不轻。乌丝象一条毒蛇,在紫萝的剑身上不停缠绕,只是紫萝的剑法灵活多变,就象漏网的小鱼儿,总是能巧妙的脱离出乌丝的包围。

紫萝锋利的剑锋同乌丝相碰的时候,却不能对乌丝有任何损。

“你们风花雪月夫妻好好的隐居日子不过,万里迢迢地跑到这里干什么?莫非南国风光看腻了?要去塞北那些地方看看大漠飞鹰、草原奔马?”夏临风丝毫也不担心眼前的战局,不忘时刻卖弄一下他的口才。

黑发老人的妻子朝夏临风微微一笑:“莫非这些地方都是你们家的?我们就不能来了?还是你看见紫萝见到我家的老头子,旧识相逢,你心里不舒服了?”

“什么,紫萝怎么会认识你丈夫?再说,就算认识,你看他们这样你死我活的打法,就是旧相识,也不可能是老相好。”夏临风得意洋洋地回了女子几句。

那个女子抿嘴一笑,却不再搭理夏临风,双眼注视着战局,目光却是落在紫萝的身上多一些。

打了小半个时辰,黑发老人忽然手腕一回,把那根乌丝收了回来,哈哈一笑,注视着紫萝的长剑向自己前胸刺来。

剑尖在刚刚抵达前衣的时候停住了。紫萝的面色带点恼意:“还没有比出来高下,干吗停手?”

“这么多年了,你的性子还是一点没改啊?哈哈,紫萝,就算你赢了又能怎样?我输了又能怎样呢?”黑发老人一笑转身朝他的妻子走去。

“你们真的是老相好?”夏临风吃了一惊,叫了出来。紫萝眼睛朝他一横:“你胡说些什么,他那么老了,哼,我干吗和他相好?”

“是是是,师妹说的有道理,他可是咱们的老前辈,这个要尊老敬幼嘛,还是不要去和他打架的好。”夏临风心里一直对黑发老人颇有意见,人老了就老了嘛,干吗眼睛还要长那么年轻?让他夏临风看到他的眼睛都有些抵挡不了,更何况女人呢?

    黑发老人却不理会夏临风,同他的妻子携手站在那里,两个人相视一笑:“这次我们受人所托,察访一些旧事。却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。紫萝,这些年你过得好吗?”

“我什么时候亏待过自己?”紫萝的回答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满意。这个女人,直爽清透的就像山上的泉水,不会觉得她粗鲁,只会感觉到她身上那最纯朴的一面,人类最原始最纯朴的本能。

“那个天下马场的人是不是和你很熟悉?那里不简单,你要留心。我们夫妻只是负责查明一些旧事,但是却不会出手去参与。这点你可以放心了。”黑发老人语气颇为自负。

“哼,就算你们夫妻两个想动什么身手,我紫萝难道会怕了你不成?”紫萝冷冷地哼一句。

“哈哈,你紫萝当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了,这世间,本来就没什么你放不下的事情。就是不知道你的宝贝徒弟有没有你这般洒脱了。”笑声中,黑发老人带着妻子缓缓离去。

“只怕冰钰放不下的人太多了些。”紫萝喃喃自语了一句。突然打猎的兴致一下全部都没了。她背着剑,扭头就走。

“师妹,你要去哪里?”夏临风跟在紫萝后面,有些疑惑,这个方向,不是回天下马场的方向啊。

“你回马场吧,我想去别的地方散散心。”紫萝头也不回。

“冰钰那里,你不是还答应她要看着她出嫁吗?这个孩子现在就拿你当唯一的亲人了。你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,你这个师父还真是当的轻松啊。”夏临风的语气带着一丝酸涩。为什么一直到现在,她还是这样我行我素?难道在她的心中,真的已经没有一点自己的影子了吗?

“你胡说些什么?我要去看看那风花雪月夫妻两个搞什么鬼。皋狼要是有什么问题,只怕冰钰这一生都不会有开心的日子了。不管怎样,总得要让他们两个顺顺当当的过日子才行。”紫萝的语气柔软了许多。

“我和你一起去吧,小师妹,这件事情关系重大,能让他们两口子出山,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的。”夏临风难得语气会这么严肃。

“算了,师兄,你还是先回马场,什么风声也别透出去,至少你还可以保护一下他们的安全。我很快就会回马场的。”紫萝回过身来,温柔的看着夏临风,“师兄,这次冰钰的事情了了,咱们就一起去塞外,好不好?”

夏临风浑身一震:“师妹,你,你答应我可以永远照顾你了?”两行眼泪顺着他白玉般的脸颊慢慢地流了下来。这么多年来的心事,突然一下被解开,夏临风一时悲喜交集。

“师兄,其实我和你赌气又能怎样呢?我赢了你又能怎样呢?赢了你,我失去的却更多。”紫萝走上前来,用丝巾擦去夏临风的眼泪,“师兄,你如今这般的放浪形骸,这般的嬉皮笑脸,和当年的你如同两个人,都是我不好。”紫萝的鼻子慢慢开始变酸起来。

有谁,能这般无怨无悔地爱着一个人呢?刚才见到风花雪月那对夫妻的时候,紫萝还非常诧异,当年有名的花丛浪子,居然如今也会安于同一个女人过日子的生活。

但是在他们两个人转身走的时候,紫萝忽然明白了,其实输赢又如何呢?在相爱的人之间,又有什么输赢好说呢?到最后,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。

夏临风回到天下马场的时候,天色微微有些黑了。公子成和娆姬已经回邯郸城里去了。不过皋狼在傍晚的时候匆匆离开,只有冰钰一个人沿着河边散步。她看见夏临风一个人回来,非常诧异,迎了上去,东张西望了一番:“我师父姐姐呢?”

“她可能到邯郸城里去给你准备嫁妆了。”夏临风笑着打了个哈哈,“放心吧,她说要给你准备一份最好的礼物,送你出嫁,估计要费她几天功夫才能弄好呢。”

“师父真是的,也不告诉我一声。”冰钰嘴巴微微一翘,表示对紫萝的不满,不过心里还是甜滋滋的,脸上泛着红晕。

“怎么,皋狼兄弟呢?没陪你?”夏临风觉得很诧异,这段时间,皋狼几乎是有空就和冰钰形影不离,忽然见到冰钰一个人,觉得非常的不适应,这种感觉就好像,看到一个没有影子的人一样怪异。

 “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,有个人给他送了一封信,他看过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,饭也没吃,也没告诉我去哪里。”冰钰也有些不太习惯皋狼突然这样离开马场。

“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?”夏临风如今背负着紫萝的信任和嘱托,觉得自己对皋狼和冰钰有了责任。

“没有,他只说他会尽快赶回来的,让我不要着急。晚上不要等他。”冰钰眉头微微一皱,“夏大哥,出什么事情了吗?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起他来了。以前你对皋狼可是不闻不问的啊。”

“没事、没事,就是随便问问。”夏临风急忙遮掩过去。

就在这个时候,皋狼正站在先生范朔面前,面色有些沉重。刚才范朔告诉他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。

范朔和皋狼会面的地方是一个荒凉的宅院里面,范朔依旧是长袍大袖,高冠束发,加上清瘦的身躯,更是平添了一些出尘之气。

“最近有人一直在打探天下马场,而且我得到的消息是,这些人最初是在追踪‘铁流’。范朔的语气没有任何感情。

但是皋狼却一下愣住了:难道他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个秘密了……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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